“快把药喝了,这样病才会好了!”在传统的中国家庭中,常常会听见这样的话语,一位慈母端着刚熬好的中药,耐心的劝着并且亲眼看着家人喝完药。
中药:中药即中医用药,为中国传统中医特有药物。中药按加工工艺分为中成药、中药材。从上古时期,神农尝百草后就已经开始研究传承,一代又一代,《本草纲目》等卓著都像是一代一代的新生,不断推动和升华了中药的文化和精髓。然而中药虽然很神圣,甚至可以治百病,但是却很苦,他是有好多种药物包括动、植、矿三类,共365种,每药项下载有性味、功能与主治。所以再对症下药时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药性,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
即使是这样,我也想变成一副中药,一副至于自己的中药,因为自己好多时候都需要自我救赎。
白子画在最后一集中还是刺向花千骨时,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心。他还是确诊了,是自己的心病了。他把千骨虽然置于心的地方,但是还是没有相信了自己的心,伤了千骨,也伤害了自己的心。以至于最后白子画不问世事,只想一心呵护再生的千骨,对症下药,慢慢的治疗。
在这些虚构的新电视剧或者虚构的小说中,这种情节和最后的结局,都已经是很正常,也很合理的,但是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呢,也有给自己的这副药吗?一副让自己尽力了悲痛后,苦难后还能自我治疗的药,一副知道很苦但还还得自己喝下去的药吗?我想变成一副药,一副可以治愈表里不一的药;一副治愈敢于面对的药;一副治愈看清自我的药。
我想在药中加入一碗清水,从口边到内脏一直流下去,清洗一下自己的内心,以至于不要变质。这一碗清水不是为了减少药的苦,还是想让这种苦从外至内都是一种味。因为太多的言行不一,太多的外装清高豁达,内心却低迷自私。相传有个老太太在寺庙上香,说自己在世上的岁数已经够数了,不想再拖累后辈子孙,想问问佛祖何时来接她走。而此时此刻,一个调皮的小和尚躲在帷帐后面说道:“现在就走吧!”
然而就这一句话,就真的把老太太吓死了。在很多人看来,都会以为这个小和尚不遵佛道,大出诳语,导致生灵殆尽,更应该逐出佛门,无期服刑等等甚至是死刑。但是这些都是催化剂,核心在于老太太,如果她真的诚心想走,而不是违心的试探,就不会因为一句话结束了生命。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也是如此的,小和尚就像是佛祖真正派来的使者,但是老太太却不是安心的离开,而是出其不意的惊吓。总有一把照妖镜在照着,纵使再美丽也会显出原形的。扪心自问,自己说过的,想过的都做到了吗?
我还想在药中再加上黄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也想加一剂。那是因为我能说话,也能表达,但即使是这样却不敢面对,如果连吃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的话,就不会治愈好。变化莫测,旦夕祸福,谁也不能预知自己的未来,哪怕有再美的梦,都必须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这就需要我们面对遇到的种种,悲欢离合,生老病死等等,就像那个老太太,即使是心无牵挂,但她还是没有真正面对死亡的勇气。
在现代社会中,新老交替,新陈代谢,什么都在竞争中优胜劣汰,一个人要面对的何其少啊!那么这些勇气都是来自哪儿,其实都是自己,不然只有淘汰,自我颓废的。与其说这个社会太残酷,不如说自己没有能力治愈自己。常常把自己无端的联系到一些事物中,又或者对立与一些事物中,产生了没必要的`情绪心态,此时此刻,即使没有别人推,自己都会往下走,自我摧毁。
最后我还想加入几种根类药材,那些只有在深处才能挖掘的药材,因为我想知道自己的根什么样子的,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我自己就是一副药引,找准了才能下药,不然会中毒的。在唐朝时,佛教盛行,僧侣的地位也会刚一层,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富翁,地主等等。很多人都想跻身于此,但那会有些人不想当和尚,还想变得有名有钱,于是就入室抢劫。
又一次,一个劫匪闯进主持的厢房,强迫他拿出宝贝,然而只见高僧纹丝不动,任由他拿,最后只是抬头看看了月亮:“我最宝贵的是我心中的月亮,想给你却拿不走。”
有人达官显贵,有的人名声赫赫,但不代表自己夺走就会是自己的,就像是天空中的雪花,在飘落后都仿佛很有道理落在每个角落,都那么的合适。
一切随缘,不是自己的得到了都不会完美,反之亦然。
配好之前的两味药,最后有自己的心做药引,对症下药来治愈自己!得到内心那个真正的心声,恢复到原来本质的自己。
鲁迅在《父亲的病》 对中医的态度是怎样的?说明理由
老爸从医50余载,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用中药熏蒸原理治疗骨质增生、腰椎间盘突出、颈椎病、肩周炎、滑膜炎、风湿关节炎,用独家自制药粉外用涂抹配以中药熏蒸清洗治疗皮肤疑难病,用中医穴位?穿线法?治疗胃病等各方面都有独特疗效。
中药熏蒸是中药外治疗法的分支,中药熏蒸疗法又称为中药蒸煮疗法、中药汽浴疗、药透疗法、热雾疗法等。在一些少数民族地区,被称为"烘雅"。中药熏蒸是以热药蒸汽为治疗因子的化学、物理综合疗法,通过皮肤的渗透作用,药效直达病部,疗效好、见效快。中药的这种方法最早用于临床的自先秦就有记载,到清代,中药熏蒸趋于成熟。现在随着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中药熏蒸逐渐广泛用于多种疾病的临床治疗,以及休闲保健、康复疗养等诸多方面。
我爸的中药熏蒸疗法既治已病,也治未病,追溯根源标本兼治,它和手术治疗、针灸、按摩等相比,是一种非常有效且舒服的治疗方法,只要在对的季节里相遇,按照要求叮嘱去做,好好善待使用,就有想要的效果。
老爸的中药熏蒸治疗骨质增生、腰椎键盘突出、风湿关节炎、皮肤病等,已有近几十年临床实践应用,技术日趋成熟,大多被我和弟弟的同学、我的同事、朋友们以及内蒙古王成海老师的弟子朋友及读者使用。经过我近两年多的努力、坚持推广,也已取得了显著成绩,治疗过程全程服务指导,我给每位患者建立了档案,治愈后跟踪调查,每逢季节交替变化与患者取得联系,进一步验证中药熏蒸的治疗效果,因此得到省内外患者的认可,赢得了广大患者的口碑。去年我也曾涂鸦《老爸的药方子》一文,在内蒙古王老师的老事旧人公众号发表,如今我把它进一步修改完善从另角度写成文章,让更多的患者朋友们了解知道,对于患者案例治疗效果在此不再重述。
中药熏蒸疗效虽是好,只因老爸深居偏远小山村,以前也仅仅是本村和邻村人用此药,只要能够缓解继续干农活就不坚持治疗了,更为费解的,有的严重到一定程度,宁愿乖乖地去医院听医生的话选择手术,承受手术之痛暂且不说,还需花费上几万元的手术医疗费,也不去使用廉价有效的中药熏蒸,哪怕尝试一下熏蒸治疗的效果再做手术治疗的打算也不迟啊!有时本是好心告知中药熏蒸的治疗好处,还没待开口人家早怀疑你神经有问题或是骗取钱财了,只能三缄其口,闭口不语。每逢看到某某病人腰椎手术、膝关节、髋关节置换术成功的消息时,我的心好痛,有多少人得了此类病求医无门、问药无路?又有多少人有了此类病找不到合适有效的治疗?只因一次次碰壁,无效治疗,心寒了!当真正与有效的中药熏蒸治疗相遇,又怀疑了,不相信了。另一个方面中药熏蒸治疗方法又有一定的季节时令性,自身受地域、气候、条件差异、操作方法等因素影响,短期内不能迅速推广,我想由于治疗效果的彻底性,一定会被越来越多的患者使用。
你完全可以拒绝欺骗与虚假,但不可以拒绝真诚与善良。人的生命是很奇妙的,但凡你一直不相信的,你可以选择相信一次,也许就在这一次的相信中,你会打开生命的另一扇门,进入一个一直被你关闭着的完全不同的世界,患者朋友们不妨做一次正确的选择,切身体会感受中药熏蒸的疗效,来一次正规有效治疗。
相识本是缘分,如若有缘哪怕相隔千山万水,也会相遇,如若无缘即便近在咫尺也会擦肩而过;人与人之间贵在彼此信任,假若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的话,请不要来打扰!我有时想:莫言没读什么大学,照样可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老爸的中药熏蒸治疗,虽是从未获得什么医学奖,可它同样会给患者来一次彻底治疗!如若您想的只是治病,而我想的也只是给您治好病,这样就可以联系我......
如今老爸上了年纪,我工作之余潜心钻研医学,传承老爸医术,做老爸的?接班人?,让老爸的中药熏蒸源远流长,在此祝福正在使用老爸中药的朋友们,早日康复!同时祝愿老爸的药方子给更多的有缘人带去福音和安康?
作者:若水
公众号:老事旧人
散文:艾草青青
鲁迅对中医是痛恨的,这在他《自叙传略》中可以得到佐证:”因为开方的医生是最有名的,以此所用的药引也奇特冬天的芦根······然而,我的父亲终于日重一日的亡故了。”他认为父亲就是死于骗人的中医,自热会影响到对中医的态度。以后鲁迅家里人包括他自己生病只看西医,从不清中医,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散文:艾草青青
一
天色阴沉,草木葳蕤,与母亲去给姥姥上坟。几年没来,小村西南那片荒滩,已是杂草丛生。芨芨草、狗尾巴草、菟丝子、苦菜苗、野苜蓿,还有一些叫不上来的野草,盘根错节,肆意疯长,姥姥姥爷的坟茔隐匿其中。
就在我们用手轻轻拨开草丛的时候,一片艾蒿映入眼帘,绿茵茵的抱团成簇,似是经人打理过的庄稼,长得齐齐楚楚。
莫非这艾蒿,也通人性?记得姥姥活着的时候,常常采集艾蒿,不是用它洗脸泡脚,就是熏蒸入药。
生于中医世家的姥姥,相当于半个赤脚医生。在逝世的前一年,年过八旬的姥姥一字一句地口述让我记下了一个个治病偏方,其中就有艾蒿。
二
人们都说,姥姥的四个闺女中,母亲最像姥姥,无论外貌还是性格。看着现在的母亲,如同看到当年的姥姥,身材瘦削,手脚麻利,走路风风火火,说话直来直去。
但在我的心里,与姥姥其实有一种莫名的疏离。疏离的原因,可能是姥姥与我们的口音不同,说起话来比较费劲。姥爷一家是从甘肃逃难来到内蒙的。听母亲说,姥姥未出嫁前,曾是名门望族的大**,但也正因为如此,使得她在后来的岁月中,受尽了折磨与凌辱。姥爷姥姥的祖辈们都是当地有名的大夫,姥姥与姥爷的结合在当时也算是门当户对。
出嫁后没多久,姥爷家便被划定为地主成分,家产全部没收,生活一落千丈,紧接着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只因为人们说内蒙有大片的土地可以开垦耕种,有粮吃。
姥姥姥爷带着几个儿女,边讨饭边向东前行,那年,母亲不满十岁。途中,姥爷一家逮着啥吃啥,野菜、树叶、糠皮、草根?能果腹的全部拿来下咽。可即便如此,母亲的妹妹姥姥那个六岁的女儿还是被活活饿死了。
据母亲回忆,那个女孩是她们姐妹中长得最漂亮的,当时是家中的老小。作为母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活活饿死,姥姥的那种绝望与痛楚,我们可想而知。所以,那个女儿,姥姥从不提起,所以,姥姥从小就告诫我们,浪费粮食有罪。
三
动荡的岁月让姥姥变得谨慎,也更为严苛。母亲说,小时候她们干活、说话都要分外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挨姥姥的打。姥姥怕啊,怕孩子们再遭遇什么不测,怕生活再有什么变故。
母亲说,姥姥对她们的管教十分严厉,规矩很多。虽然贫困,但她要求孩子们的衣服绝对要干净,特别是女孩子,要站有站姿,坐有坐相,不能多嘴更不能口爆粗言,吃饭的时候不能发出大的声响,天黑之前必须按时回家。
即便在物质那么匮乏的年代,姥姥家使用的破旧盆具都是严格分开的,洗脸盆和洗脚盆绝不能混用,内衣裤亦要分开洗涤。
那时候,村里的人笑话姥姥矫情,现在我才明白,姥姥希望自己的儿女们能够活得干净体面,她年轻时当大家闺秀所接受的传统教育,注定要根深蒂固影响她的一生。
四
打我记事起,姥姥就是小脚老太太形象,一年四季穿一身粗黑布衣。她的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两侧的短发蘸水抿到耳后,用大黑卡子编住,为了防止卡子脱落,后面套上做鞋用的铝制气眼。
姥姥的脚缠过,小巧玲珑,小时候我们总是央求着要看她的脚,姥姥不情愿地褪去袜子,露出一双明显变形的脚,大拇指和小拇指无法舒展,紧紧贴着其他脚趾,让人看着心疼。但就是这双小脚,走起路来却干净利落,总让我想起皮影戏里的人物。
小时候母亲要带我们去姥姥家,我们兄妹总是有所抵触。姥姥厉害,我们怕她,姥姥规矩多,我们嫌烦,姥姥家穷,总吃面条。
记得我们家早已是蓝色砖地,而姥姥家屋里很长一段时间还是黄土泥地,但总被姥姥扫得光溜溜的。姥姥的屋里总是弥漫着艾蒿的味道,起初,我们对那味道也是不适应的。
在姥姥家,常能听到姥姥言语犀利地数落姥爷,姥爷话不多,总是沉默着。因为我们的毛手毛脚,也常常遭到姥姥的厉声喝斥。姥姥是个急性子,操着一口纯正的甘肃武威口音,语速很快,声音很直,大多时候,我们根本听不懂姥姥在说什么。我们总是一脸懵懂地望向母亲:姥姥在说啥?
姥姥的讲究颇多,比如过节时做好饭不能动先要敬献天地;蒸炸时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否则灶王爷会生气;晚上不能用手指着星星乱说话否则手指会长疙瘩;过了晚上九点莫要向大地泼脏水?多年后,我才明白,看似迷信的姥姥,实则拥有着一份大智慧,姥姥的这些规矩,恰恰体现了对自然生命对因果轮回的一种尊重与敬畏。
五
姥姥一年四季不闲着,春种秋收时节,她和姥爷匍匐在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精心伺弄着那几亩薄田,因为是外乡人,姥姥家分的田并不多。但姥姥的精巴和勤快是村里出了名的。姥姥的手特别巧,好像没有她不会做的东西。
过去的人们没有那么多的钱买丝线,平时用到的多半是一种自制的麻绳。它是用一种叫篦麻的植物丝搓成的。待篦麻秆割倒后,可以从茎上拉出一根根或长或短的丝来。姥姥将它们理顺摆好,然后卷起裤管,蘸着唾沫在小腿上搓成一根根像辫子似的麻绳。
可别小看麻绳的用处,拴动物、绑袋口、缝盖帘包括做鞋子都要用到它。所以,随时随地都会看到姥姥坐到地上搓麻绳,姥姥的腿纤细雪白,在阳光下泛着眩目的光。
姥姥缝的盖帘非常漂亮,她将一根根高粱杆裁成均匀的尺寸,上下分为两层,交错码好,缝在一起,呈一个正圆形。姥姥的屋里,盖帘不仅用来当锅盖,还要用来放饺子馒头,盖大大小小的瓮。将高粱杆缝的稀疏一些,便又成了蒸馒头用的笼屉。
姥姥还会蒸面人。只见她一会搓,一会揉,手在案板上翻飞,一个小小的面人便呈现在案板上。姥姥用红色的豆子做它的眼睛,黑豆子做扣子。面人的腹部里还要包上豆沙馅。
蒸熟后,我们往往舍不得吃,要摆弄一阵,实在经不住诱惑了,才会小心翼翼地咬一口。豆沙馅从面人的腹部流出,那味道,至今在记忆里飘香。
姥姥的本领好多,用红柳编箩头、用芦苇扎笤帚、用甜菜熬糖稀,最最称奇的是姥姥用猪身上某个部位的东西和碱面子活在一起做夷子,那种?夷子?不会轻易地化掉,十分耐用,一块往往能用一年呢。
印象最深的是姥姥和面从不用盆。她像是变戏法,倾刻间将案板上的一堆面粉变成了光溜溜的面团。姥姥会做当地人做不来的扯面,十分筋道,但也十分费力,需要一根根在案板上使劲抽打拉长。
每逢我们去看姥姥,她便会为我们做扯面,虽然程序繁杂,费时费力,但姥姥乐此不疲。看我们吃得狼吞虎咽,姥姥露出难得的温情的笑,又常常会慨叹:我的娃娃们,你们是赶上好时候了。
姥姥针线活也堪称一流。缝衣做鞋,绣花纳底,样样在行。即使在七十多岁的高龄,依然为我们缝制了一大堆精致的布老虎枕头。姥姥也常常将她做的手工制品送给左邻右舍,换来与邻居们的和谐相处。
六
当然,最为神奇的是,姥姥用艾蒿驱病。母亲说,他们兄妹几乎从不吃药,上火了,姥姥沏一杯艾叶水让他们喝掉,发烧了,姥姥让孩子们用艾叶水泡脚。
端午节前后,在太阳未升起之前,姥姥会让姥爷割回一捆捆带露的艾蒿,摊在院里阴干,留在冬天用。闲暇时,姥姥将阴干的艾叶捣碎,搓成艾绒,用它们点燃后在穴位上进行艾炙。
在那个缺衣少药的年代,姥姥用这些方法为孩子们驱除了一场场疾病,让孩子们躲过了一次次灾难。母亲的头顶,因为姥姥的失误,现在还有一块因艾炙落下的疤痕。
当然艾蒿的用处远不止于此。姥姥将艾叶捣碎了和到米里,蒸出绿色的糯米团,透着清香味儿,煞是好吃。
一次暑假的时候,我随姥姥到田里摘菜。回的途中,姥姥的眼睛紧紧盯着地皮。路过一丛野草时,姥姥眼前一亮,她兴奋地轻轻用手 薅了下来,她说,你闻闻。我半信半疑地凑到跟前,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芳香,和姥姥屋里的味道如出一辙。姥姥说:记住,这个味道的草便是艾蒿,它虽然是最寻常的草,却是最有用的药。
无独有偶,有一次去姥姥家时正逢感冒发烧,姥姥先是熬了一碗姜汤让我喝下,然后锅里烧了一壶艾蒿水,让我泡脚。说来也奇怪,姜汤喝下后,感觉浑身热乎乎的,再用艾蒿水泡脚,温度从脚底升起,我渐渐出汗,浑身也渐渐轻松。
两个小时后,姥姥摸了下我的额头,如释重负:降温了,没事了。从那次开始,我喜欢上了艾蒿的味道。时至今日,我也一直用姥姥教的法子为家人去除感冒,屡试不爽。
在姥姥去世的前一年的某天,在四姨的家里。姥姥煞有介事地让我取出了纸和笔,她慢慢口述,四姨和母亲旁边翻译,我记下了姥姥熟知的二十来个偏方。那个时候,姥姥已是八十多岁高龄。七
姥爷的离去,无疑是对姥姥莫大的打击。
那天早晨,姥姥烧水做饭,姥爷照旧在灶台前烧火,姥姥习惯性地喋喋不休,埋怨姥爷火烧得不够旺。结果姥爷一头栽倒在地,再没醒来。
我们去看姥姥时,看到她的头发明显白了。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蜷缩在炕头,眼里透着不安。姥爷的突然离去,令言语犀利的姥姥,开始变得沉默。
姥姥总是一声不吭地蹲在角落,原本瘦削的身体更加憔悴。
那年二舅想要盖新房,姥姥的正屋被打倒。新房建好后,姥姥说不愿拖累儿女,她独自一人搬入了南面的小屋。姥姥说,她老了,住哪都一样。姥姥的小屋很小,只有一面窗,一盘炕,一个门。屋内唯一的家具是那个大红躺柜。
这个大红躺柜,姥爷在世时就一直跟着她。以前在正屋时放在正墙,我们需踩着凳子才能打开沉重的柜盖。柜子一直上锁,里面锁着姥爷生前的东西,也有姥姥认为珍贵的东西。
我们去探望姥姥,她摸出带在身上的钥匙,颤巍巍地打开柜盖,一会摸出一把黑枣,一会拿出几颗糖果,甚至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硬是往我们手里塞。我们不要,姥姥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们,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很低。
我们问母亲:姥姥说啥?
母亲一个劲地示意:你们吃,你们吃。
在姥爷去世后的十几年中,姥姥一直坚持独居,坚持自己做饭吃。在与风雨抗争的一生中,姥姥习惯了坚强,坚强得令人动容。她常常蜷缩在小屋,倚着靠南的小窗。望向远方,路的前方便是广阔的土地。那里葬着姥爷,那里艾草青青。
八
姥姥的身躯日渐消瘦,眼睛开始昏花,双腿亦是疼得下不了地,牙齿也掉得所剩无几。我们去探望姥姥,她总是拉着我们的手不肯松开。
时光推着我们前进、日渐成熟,却也无情地带走了姥姥的青春、盛年,我们无奈地发现:姥姥老了,让人心酸地老了。
母亲接姥姥来家居住,住不了几天她便嚷嚷着要回自己的小屋。我们知道,姥姥不愿意拖累自己的儿女。姥姥说,住在自己的窝里,心里才踏实。
然而,姥姥的一只眼睛终是失明了。大夫检查后,问家属:是不是流泪过度?舅舅和母亲拼命摇头:我妈很坚强,从来不哭。当时,我蓦然想起姥姥年轻时的背井离乡,想起她6岁夭折的女儿,想起英年早逝的三姨,想起一头栽倒再未醒来的姥爷?
或许姥姥不是没有眼泪,她只是在漆黑的夜里无人的角落偷偷落泪。她不愿人们看到她流泪,是不想活着的人再频添伤心。人们都说,年轻时的姥姥是个言语犀利、说一不二的刚强女人,可又谁知这刚强背后的酸楚与无奈?
经历了社会的变革,生活的动荡,对于姥姥来说,能够活着,已是幸运。而一家人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暮年的姥姥,言语稀少,已难下地,只吃少许食物,她躺在炕上,平和地望着我们,用我们依旧很难听懂的家乡话喃喃着,我只依稀听懂那一句:我的娃娃们,你们是赶上好时候了。
姥姥,在动荡不安的年代选择坚强隐忍,在国泰民安的年代教会我们知足感恩。
经历了87个春秋,姥姥如一盏油灯,终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我们去探望她的时候,姥姥攥着我们的手一句话不说,漆黑的眸里泛着微光,像是一盏风中的灯,末了,她的眼神渐渐暗淡,慢慢合上了,继而长舒一口气:他爹,终于能和你团聚了。
九
现在,母亲和我的家里一直习惯性地存放着艾条、艾绒,以防不时之需,有人生病了,我们首先想到的便是艾蒿。
每逢端午,母亲会割一捆捆艾草,一部分用来驱湿避邪,一部分则阴干储存起来。这是一种传承,也是姥姥留给我们的一笔财富。
每每闻到艾香的味道,每每看到艾蒿的身影,我便会想到姥姥,她曾说,艾蒿是最寻常的草,也是最有用的草,只要人们需要,它便无私献身。
悠悠艾香中,我恍若看到姥姥在青青的艾蒿丛中穿行,她踮着小脚,踏着露水,迎着朝阳,身影单薄却义无反顾地走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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